2019-07-19 08:37 | 來源:阿爾法工場 | 作者:孫嘉寶 | [券商] 字號變大| 字號變小
導語：爭議恰恰反映出了相互寶這個產品的生命力和社會影響力。相互寶的成長煩惱，在上線第8個月后開始顯現。?這款“大病互助計劃”現象級產品，因為救助人數和用戶分攤費用的增加，在社交網絡上引發了一些爭議。為...
導語：爭議恰恰反映出了相互寶這個產品的生命力和社會影響力。
相互寶的成長煩惱，在上線第8個月后開始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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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款“大病互助計劃”現象級產品，因為救助人數和用戶分攤費用的增加，在社交網絡上引發了一些爭議。為什么救助人數會增加？會不會有人騙互助金？疑問之外，一些超乎常識之外的謠言也不脛而走。
01艾賓浩斯錯覺
回想2018年12月，相互寶剛剛上線2個月時，用戶每月只需分攤3分錢，便可參與到其大病互助計劃之中，獲得10萬到30萬元的重大疾病保障。超低的門檻與全民普惠性特質，使相互寶在一夜之間躥紅，用戶人數以百萬量級迅速遞增，目前用戶總數已超過780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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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上線8個月后，救助人數已經由之前的個位數發展到了百位數，分攤金額也從一期幾分錢上漲到了0.9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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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計數據顯示：2019年6月份，相互寶總救助人數增長至250人，人均分攤0.84元；而7月份第一期救助人數增長至287人，人均分攤0.94元。預估7月份第一、二期總救助總人數增長至600人，人均分攤1.85元。
點擊可看大圖。
參考產品剛發行時的數據，不少用戶對如今出險數和分攤金額的大幅度增長表示難以理解。一些用戶懷疑其他用戶帶病投保、騙保。更有謠言說可以在自己人體中植入甲狀腺癌細胞，以此騙取支付寶上相互寶的互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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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相互寶還是那個相互寶。用戶在相互寶上的爭議，是一種典型的艾賓浩斯錯覺(Ebbinghaus Illusion)——這是由參考物引發的，對實際大小知覺上的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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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面的錯覺圖中，右側圍繞較小的圓的橙色圓，看上去比左側圍繞著較大的圓的橙色圓，要大得多。其實兩個橙色圓是一樣大的。
這個以發現者德國心理學家赫爾曼·艾賓浩斯的名字來命名的現象說明，人們在觀察事物時，一般會基于之前的經驗和不當參考而做出判斷，而行為和知覺系統則會受到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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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小圓圍繞的橙色圓顯得比大圓圍繞的橙色圓大一樣，拿2019年6月份的數據和2018年12月的數據相比是不合理的，這其中有兩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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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相互寶的總人數在不斷增加，基數變大后，患病的人數自然就會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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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相互寶為了防范帶病加入，每位加入相互寶的用戶都有三個月的等待期。在等待期的病患是不符合救助規則的，所以在前期求助人數會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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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點比較容易理解，什么是第二點中的3個月等待期呢？相互寶中的等待期類似保險等待期，即：在保險合同生效的這段時間，即使發生保險事故，也不能獲得保險。一般重大疾病保險都是90天等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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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加入相互寶首日起，90天(包括第90天)都屬于等待期。在這個期間內，正常確診患病是不能申請互助金的。之所以這樣設置，是為了防范帶病加入等風險，保護用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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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戶遭遇意外傷害而產生重癥大病，經二級合格及以上公立醫院確診，可以申請互助金。相互寶在等待期也是要參與分攤互助金的。畢竟自己在等待期，并不代表其他成員都在等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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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比較方式，應是用當月的數據與“經驗數據”做比較。經驗數據是指重大疾病的普遍發生率，即保監會《中國人身保險業重大疾病經驗發生率表（2006－2010）》，而非某一平臺前期重大疾病的發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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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相互寶平臺上每月的實際發病率除以經驗發病率，我們就可以看到相互寶上的發病率是否超出了正常水平——如果超出了就說明有騙保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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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面的表格可以看出，在產品發行初期，相互寶上的實際發病率只有經驗發病率的0.1%，而今年7月的預估值，也只有經驗發病率的15%。
點擊可看大圖。
這一方面意味著相互寶平臺的發病率遠低于經驗值，另一方面，從統計概率的角度，用戶越多發病率必然越接近經驗曲線，這表明相互寶的用戶規模還存在著很大的上升空間。?
02產品特性決定爭議將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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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寶的數據之所以引發了用戶的艾賓浩斯錯覺，主要是由其產品屬性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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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相互寶作為一個“大病互助計劃”平臺，其公益性及非盈利特質決定了其數據透明的屬性。同時，鑒于用戶規模的龐大，所以出現任何數據波動都可能即時引發部分用戶的敏感。
盡管與保險產品有顯著區別，但類似的功能性，使相互寶難免總被外界與前者進行比較。相比于保險類產品，相互寶用戶在其平臺上可以看到在保險產品中看不到的后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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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相互寶的界面首頁，任何用戶都可以看到每一期的出險人數、分攤金額以及金額的計算方式。
反過來看保險產品，用戶與保險公司構成一對一的合同關系，只知道自己的賠付額，并不能看到其他投保人的數據，對于概率和經驗曲線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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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龐大的用戶群體，用“保險經驗”來審視一款能夠看到了更多后臺信息的“大病互助計劃”時，必然會從概率上增加用戶發生疑問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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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大病互助計劃”這一產品模式的前沿性，決定了公眾對于互助模式、制度及規則的理解是循序漸進過程，故而在初期規模急劇擴大時，對運營能力提出了較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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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用戶對于相互寶的很多質疑，正是對于規則和制度不夠理解而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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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上文所言，用戶認為救助人數增加不合理，懷疑可能是有人欺詐。但實際上這是概率問題，只要用戶基數足夠大，就必然會發生——畢竟重疾現在越來越高發，光癌癥一類中國平均每分鐘就有7個人確診。就算相互寶每期救助300人，發病率也遠低于社會平均標準，發病率只有保險行業發病率的百分之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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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相互寶的分攤金額根據實際救助出險的情況而定，同時又明確了2019年分攤金額封頂188元。但對于諸多以“保險經驗論”來審視相互寶數據變動的用戶來說，這樣的顯著不同很容易在第一時間對他們的認知造成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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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在制度與規則理解上表現出的不充分或爭議，某種程度上也是相互寶運營盲點的體現。解決問題的過程，也是產品完善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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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加入相互寶的健康告知中，此前會有一條是“近兩年內沒有連續服藥30天”。但很多人對于這個概念有爭議，最后這條規則調整為“近兩年內沒有因病遵醫囑需連續服藥超30天”。也就是說，只要醫囑中沒有明確寫明用戶需連續服藥超30天，即符合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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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作為一種新生事物，相互寶在用戶端與運營端，均是一個不斷權衡利弊、不斷完善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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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相互寶的發展，每期救助人數從幾十個人到上百人，如今已至幾百人，隨之而來的成本和技術挑戰也不容忽視。
第三，相互寶先提供保障、再由參與者分攤費用，用戶掌握主動權，這種模式決定了關于用戶體驗的爭論與爭議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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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險模式中，保險公司擁有絕對的主動權。對不同的用戶，保險公司推出千差萬別的產品。理賠時，用戶與保險公司構成一對一的利益關系，賠不賠、賠多少與其它投保人無關，公眾不需要、也不能夠獲得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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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寶先提供保障、再由參與者分攤費用。盡管算下來，每位幫助者向每位被幫助者支付的錢還不到半分；但在這“不到半分錢關系”關系中，每個救助案例都要向千萬級用戶公示接受監督。
如是，相比保險公司牢牢掌握主動權，在相互寶的大病互助計劃模式里，主動權交給了用戶，壓力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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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這樣一個常識，在博弈關系中，誰的地位更強勢誰便擁有話語權。所以對于擁有7800萬“強勢”用戶的相互寶而言，只要話題引子冒頭，便難免引發部分用戶的討論甚至爭議，進而成為一個社會性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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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自帶爭議基因，了然這一點，或許在日后再遇見相互寶上熱搜時，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換一個角度來看，這樣的爭議基因，也是促動相互寶不斷進化的一重主要動力，有例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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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助金標準上，此前的規則是只要患了互助范圍內的100種大病，可獲得互助金額都是39歲以下30萬，40-59周歲10萬。但是在運行中，?早在今年五月，相互寶對該規則進行了修改，將甲狀腺癌中的輕度甲狀腺癌、前列腺癌等病種劃分至輕度重癥，互助金改為5萬元。
03相互寶還是那個相互寶
根據建信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戰略發展部的研究報告，我國目前的保險密度和保險深度都較低。一方面我國整體保險密度和深度與發達國家比還存在較大差距，另一方面我國內部區域分布不平衡，中西部大部分省份處于全國水平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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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建信人壽戰略發展部研究報告。點擊可看大圖。
數據顯示，我國目前商業健康險的覆蓋率僅為6.7%，保障型產品覆蓋率低。供需總量不平衡，產品普惠性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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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產品角度來看，我國人身險產品覆蓋率不足，有巨大的“普惠”空間，人口老齡化背景下養老和健康管理需求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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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建信人壽戰略發展部研究報告。點擊可看大圖。
中國目前每年新增大病患者約140萬人，而且每年還在增長，中國現有人口約14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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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為“大病互助計劃”的發展提供了充足的空間，更讓普羅大眾在社保醫保之外多了一份基礎保障。作為頭部平臺，相互寶使得中低收入人群、隱形貧困人群更容易獲得健康保障，一定程度上緩解和防范了該部分人群因病致貧、因病致窮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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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寶的普惠性，與其非盈利和公益性是相得益彰的。相互寶不賺取保險公司盈利模式中的“三差”：
1）理賠差：比方說精算師計算保險公司會賠三個現在只賠了兩個；
2）費用差：比如公司預算今年的水電、工資等預算如果比實際的少；
3）投資差：就是保險公司會拿部分的錢來進行投資。保險公司投資的主要手段是協議存款、銀行次級債、國家重點項目、國債、還有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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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寶目前是在貼錢提供分攤扣款的技術服務和審查費用。而且，如果運營及調查成本降低了，相互寶還會降手續費率。另外，相互寶是免費加入有救助了才分攤，所以也沒有資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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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寶在為用戶提供了普惠價值之外，其價值更在于為規模空前的至少十億支付寶用戶提供了保障教育課程。用一種便捷、低門檻、去中心化的方式，讓龐大的用戶群體了解到風險管理的重要性，特別是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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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年輕人覺得自己年紀輕，從小也不怎么生病，怎么會得重大疾病？而且年輕人收入有限，不論是學生或是剛剛踏入職場，也不愿意在保險上花成百上千；就是出了事理賠起來也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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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相互寶之后，每期數百宗案例讓他們深切地感到“人生無常”，疾病和意外隨時可能發生。相互寶用每個人身邊活生生的例子給年輕人上了一堂免費的健康、風險教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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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寶入口，以及每月不及一瓶可樂錢的保額，使得大部分的年輕人很容易參與進相互寶。
以一種年輕人能接受的模式讓更多的人能夠接觸到風險管理產品，產生更多的需求，相互寶作為一場規模空前的保險教育課程，能為幫助保險行業省掉很多教育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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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現象看本質，不難發現，爭議恰恰反映出了相互寶這個產品旺盛的生命力和社會影響力。爭議背后，相互寶依舊還是那個相互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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